银杏叶砸

退圈,死了
/BG天丹明宝BL杂食【精神洁癖】
/你是令我潮汐的引力
/你是永不坠落的星火

【长顾/民国pa】《少年城》1&2


1. 《杀破狼》《红色》《你是人间四月天》混合同人(暂定)(未来可能会出现麻雀,时间海等等等)

2. 上海滩风云(不是)

3. 近代史还给老师系列,欢迎捉虫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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壹.


入了夜,上海滩也依旧被灯火照的透亮,四处霓虹闪着,颇有些不死不休的意味。四月里春花尚在,即便刚刚死了不少人,几个街区也还有不少出街游玩的,嬉笑声忽远忽近,飘渺起来,还有些瘆人。


长庚蹲在小院门口,朝门边石狮子座角磕了磕鞋底沾的红泥,又仔细闻了闻身上,确定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后,推开虚掩的院门,轻手轻脚溜了进去。


小院一进一出,中间没有屏风隔断,大门正对的便是主屋,两侧一边一间偏房,分别是厨房和书房。长庚的卧室门被厨房挡了,要回去必须得从主屋绕着走,他小几年前觉得这个设计非常不错,很方便去厨房偷夜宵,现在却恨不得能直接从屋顶上开个洞钻进去。


尤其是他刚走到主屋侧边,原本一片黑的窗户上突然就亮了还显出个人影的时候。


“皮到哪去了?现在才回家?”屋里人问,顷长影子随着烛光晃来晃去,硬生生晃出股凶神恶煞感。


长庚:……


不是,你说平日里叫干个活就满嘴“啊?你说啥?听不见!”的人,怎么这个时候就听得见了,他明明连隔壁那只叫二花的猫都没惊动!还有!你不是睡了吗又起来干什么!


长庚仗着屋里人看不见,顶着一脑门“你大爷”答:“我没皮,在徐生家呢,沈十六你不也总让我和他一起玩吗?”


“没大没小的叫谁呢!”影子唰一下高了一大截,然后慢慢淡下去,长庚忙擦干净脑门上的字,板起脸来迎接自家从来不着调的义父。


“说过多少次了,叫义父!给我做儿子不好么?”屋里人悠悠荡荡晃出来,倚着门框笑道:“扯淡也不看看几点,徐生这个点觉都醒过一轮了,真当我又聋又瞎随着你诓?”


长庚看着这人已经长到胸口还懒得剪的头发,没带眼镜显得特别迷离的桃花眼,系的松松垮垮的睡衣,以及随便踩的一双布鞋,还都是右脚,努力压下翻白眼的欲望,扯出一张十一岁小孩应有的笑容道:


“难道不是吗?义父?”


墙头上有只猫头鹰咕了一声,飞了。


“去跑马场帮忙了吧,徐生回来的早,你们俩还不是一趟”沈十六信手捋了捋头发,身子依然歪着问:“被人看见了吗?”


“没有,我身子小,溜进人堆里他们就找不到了。”长庚揉了揉眼睛,突然觉得有点委屈,“义父,你说天哥他爸做错什么了呢,不偷不盗的,就必须死吗。”


“你才见过几面,就这么相信人家?”


“徐生总比我见的多吧。”


沈十六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,走过来揉揉小孩的脑袋:“小长庚啊,你还是个孩子,问这些干啥呢?”


长庚仰头看他:“好啊我不问这个了,换一个你能回答的?”


“说。”


“义父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去了跑马场的?”


沈十六刚要回答,主屋另一边的窗户也亮了,一个鬼气森森的声音飘出来:


“因为他有个狗鼻子,验你身上的血味比苍蝇都灵......”


长庚还没来得及笑,那个声音瞬间拔高好几度吼道:“沈十六!你能不能行行好让长庚去睡觉也让我去睡觉!你他娘的抬头看一眼天这都几更了我明儿还要去看店!”


鬼气和怨气交织冲天而起,震的长庚一口气呛在嗓子眼,一边咳一边笑,眼泪都快出来了。沈十六沉着脸给人顺气,顺手拈起一颗石子翻腕一扔,只听破空声去,屋里人“哎呀”一声,接着便是气急败坏的怒吼:“沈!十!六!!!!!”


长庚这下彻底笑出了眼泪,甚至打起了嗝,笑声卡的一顿一顿,听起来就像只被捏住了嗓子的鹅。


那只猫头鹰,咕一声又飞了回来。


沈十六赶在屋里的沈易笑出声之前又砸过去一颗石子,他依然没瞄准,石子却像自己长了眼睛一样严丝合缝顺着第一次打的洞飞进屋里,擦着沈易鬓角滑过去,同样定在了床头柱子上。沈易过去摸摸,果然是和第一颗一模一样的位置,他张了张嘴,想想还是生命安全比较重要,也就从善如流的捂着嘴平复了几下呼吸,爬回被窝继续睡。


蜡烛是不用自己吹了,刚刚那颗石子灭的也不只他想骂人(特指沈十六)的火。


长庚被表情极度扭曲的沈十六拎进主屋,灌了好几杯茶水才顺过气来,眼看着义父那一脸大写的“我不能笑我不能笑不行我忍不住了我好想笑啊”,先前强行压下去的白眼终于翻了出来,“义父!你严肃一点!说正事!”



沈十六开口就是笑,看着长庚脸色不善,立刻把后半句吞了回去,哽住一口气话锋硬转:“哈哈――好――什么正事?诶你小声点,我可不想明天邻居找上门来骂街,上海人骂街太可怕了。”


长庚:……


所以你刚刚跟季平叔是在干什么?!!!自知之明还带间歇性的吗?!


“刚才我可没出声,都是沈易在嚷嚷,所以明天邻居找事儿也是去他那,碍不着咱们。”


长庚盯着沈十六一张嘴上下开合,心想这人的肚皮要是透明的,里头的黑水可能都已经翻江倒海了。他本来还要笑的,却见沈十六伸手倒水,举动间扯散了没系紧的衣襟,露出胸膛上遍布的伤疤来。


长庚眼神一黯,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个义父的时候。


貳.

那时候他是个孤儿,早早没了爹妈,没人管没人疼,成日就跟上海滩那些大小混混扎堆,小屁孩子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,每年冬天都是一场生死决斗。大混混们有良心未泯的,看着他机灵,身形也小,就在自己闯空门小偷小摸的时候,让他在一边放风,得了东西顺手丢个一两样,纯当养了只小狗。


只可惜这点好景也不长,七岁那年秋天,明里暗里护着他的大混混得病死了,他没了靠山,日子一下就苦了。冬来第一场大雪后,自己也生了场大病,高烧不退,不知道谁过来看了看说会传染,吓得这帮混混防洪水猛兽一样,立刻把他包圆了,一脚踹出了聚居地。


一起踹出来的,还有个比他小上一岁多的小男孩,姓葛,小名胖小。据说是苏北一代的,家里人做生意带着出了门,到上海滩被繁华眯了眼,一时走散就遭混混们盯上一身衣物饰品,闷棍一敲,醒来就在混混窝里了。长庚觉得他可怜,还偷偷摸摸去给他送过饭,这下刚好打包扔。


长庚当时也信了那人屁话,觉得自己的病会传染,一边满大街打听有没有人家丢了小孩,一边好言相劝加狠心下手,拼死拼活要撵走葛胖小。


葛胖小也不知道是年纪太小还是见识太少,单纯且犟,打骂随便,说什么也不肯走,每天笨手笨脚的跟在长庚后头,晚上就死死搂着大病久不愈手脚冰凉的长庚,尽职尽责当人形热水袋。如此,长庚也不好再强行赶人,只能担起大孩子的责任,领着人跌跌撞撞的往下活。


第二场雪下下来之前,两个加起来还不到十三岁的小屁孩,四处搜集了能找到的碎棉花烂布片,堆在一个背风的墙角,拿破箱子垒了个窝,蜷在里头两个月,被路过的沈十六捡回了家。


确切地说,是葛胖小被应了承诺出门找人的沈十六一串冰糖葫芦,唤猫一样拐走了。长庚回窝发现人丢了,心惊胆战的去寻,远远便看见有人一身浅青色棉袍,外罩披风,肩上扛着个小崽子朝他走来,离得近了,不顾他满身褴褛泥水泞淖,放下葛胖小就摘了披风,上前一步一把将他包住,裹得密不透风。


披风上还留着来人的气息和温度,暖意带着淡淡的中药清苦味儿,熏的他心头一动,眼泪都快出来了。来人又伸手覆在他头顶揉了几下,转而牵起他的小手问他:“你是叫长庚?葛家小子有人来接了,你呢,要不要跟我回家?”


索性葛胖小还在旁边,长庚拼着小半年积攒的家长威严,忍了又忍,总算没有哭出来,只点点头,安安静静反握住来人干燥火热的大手,跟着便把脑袋埋进披风的毛领子里,直到被沈十六扒光了塞进浴桶,才抬起头,认认真真看到底是谁愿意带自己回家。


那时沈十六刚哄了他给自己当义子,正开开心心往儿子泡澡的桶里加水,眉眼稍敛,戾气被公子风流意遮了个彻底,眼角耳侧朱砂痣经蒸气一烘,红的滴血。意识到长庚看他,回眼便挑了眼角,勾出笑来问水温怎么样,烫不烫。


这么多年,长庚始终记得沈十六大雪里迎风而来的样子,记得雾气弥漫中那人满是温润笑意的眼睛,更记得惊鸿一瞥间几乎烙在眼底的朱砂痣。


他当年那场病绵延太久,落下了躁郁病根,白天思虑一重,夜间就辗转反侧。前几年那些个难以入眠的晚上,他几乎是在脑袋里一遍遍描摹那些场景,才能伴着记忆里的清苦味儿睡去。


四年时间,弹指挥过,长庚顺利长成了半大不小的少年,也有了自己的心事。


而当他偶然间看到沈十六身上遍布的伤疤,再自己慢慢了解那些疤都是什么东西留下的后,这些心事就越来越沉重,石头一样压住所有孩童心气儿,压的他愈发沉稳,遇什么事什么人都没有太激烈的情绪。


除了沈十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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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胡汉三又回来了!!

而且开始祸祸近代史了!!!

(起床之后开始写欧然的校园青春偶像文……)

大家晚安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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